另一邊的火堆處的青年儒生,似乎也被這場驚變驚呆了,雖然手中還捧著書本,但卻怔怔望著廟門外了。
其旁邊那名女童卻反而膽子不小,兩隻小手雖然緊緊抓著年輕儒生衣襟,一雙大大眼睛卻忽閃忽閃的盯著眾黑虎衛舉動,竟不見絲毫懼怕之色。
那名英氣女子在異變一出現的瞬間,雖然一言不發,但身旁那張巨弓卻被其一把抓到了手中,同時上面瞬間搭上了三根黑黝黝箭矢,然後面無表情的盯著廟門外。
此刻除了先前突兀而來的箭矢外,廟外靜悄悄無聲,並未見有任何人影出現。
杜姓女子見此,黛眉漸漸倒豎而起,忽然手中巨弓一動,「嗤嗤」聲一響,三根黑色箭矢就一個模糊的向土廟屋頂處激射而出,一閃即逝的洞穿而過。
三聲慘叫發出,接著一陣骨碌碌滾動後,三具黑衣蒙面的屍體就一下從跌落到了廟門前。
這時,杜姓子單手往附近箭筒上一抓,手中巨弓再一個晃動後,赫然又有三枚箭矢激射而出。
但這一次的目標,卻是廟宇的某面牆壁了。
箭矢一閃即逝的沒入牆壁中後,又是數聲慘叫傳來。
「不好,這惡婆娘弓箭厲害,快些殺進去將他們都解決了。」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,當即從廟宇另一面牆壁後傳來。
杜姓女子一聽此話,目中寒光一閃,巨弓再一個晃動後,又是三根黑色箭矢化為一條黑線的激射而出。
但這一次,三根箭矢在牆壁上一沒而入後,卻驟然傳出「咚咚」的幾聲悶響,竟被什麼的東西一格而開了。
隨之「轟」「轟」幾聲巨響,廟宇兩側牆壁竟然碎裂而開,從缺口處一下殺出近百名黑衣人來,當即和早就做出戒備姿態的黑虎衛立刻戰到了一起。
杜姓女子這一次卻沒有再動用巨弓殺敵,而是扣上三枚箭矢後,目光一轉的冷冷看著廟門外處。
「嘿嘿,早就聽說南海黑護衛中有一名以神射而出名的女軍尉,甚至射殺過鍊氣士,想不到今日竟然能夠親自一見,就不知道你的神射能過真奈何了我們幾兄弟嗎?」廟門外一陣狂笑聲傳來,接著人影一晃後,有三人無聲無息的從黑色中一走而出,並大搖大擺的走向廟門處。
正是三名凶神惡煞般的黑衣大漢。
杜姓女子見此,臉色越發冰冷,但手中巨弓一陣嗡響後,旁邊箭筒中箭矢竟自行的紛紛彈跳而起,密密麻麻的黑色箭矢當即暴雨般的激射而出。
那三人看起來派頭極大,但一見這般多箭矢攻來,也嚇了一挑,紛紛單手一晃,手中各自多出了一面黃色皮盾,同時上面淡淡白光一閃,竟然是三件低階符器。
下一刻,雨打籬笆般的爆響聲就在三面盾上驟然響起。
這三人雖然只是低階鍊氣士,但在這連綿箭矢攻擊下,也都感到盾巨震不斷,身形不由自主的向後接連退去了。
三人又驚又怒下,卻一時間無法緩出手來加以反擊。
他們雖然事先聽過對方一些名頭,但總覺杜姓女子再厲害也只是一名普通人而已,萬萬沒有想到在符器正好克制和三人聯手下,竟然還會被對方逼得這般狼狽不堪。
不過如此快攻擊下,杜姓女子身邊箭矢轉眼間就將耗盡。
三人只覺皮盾上巨震驟然一輕,對方攻擊似乎已經停了的樣子,不禁心中一喜。
但就在這時,三人腦後處卻忽然破空聲一響,竟然另有三枚五六寸長黑色小箭激射而來,一閃而逝後,就洞穿三人腦勺而過。
這三名鍊氣士不及防下,竟就此的一命嗚呼了。
正在廟宇中激戰的黑虎衛見此,自然一陣歡呼。
而那些蒙面黑衣人雖然人數眾多,大驚之下,卻紛紛露出膽怯之色的大處下風了。
被數名黑虎衛護住的糜夫人見此,雖然面上還有些發白,但同樣露出了一絲笑容來。
「哼,真是三個廢物!看來還是要老夫親自出馬了。」
就在這時,一個蒼老聲音突然從廟宇上方傳來,接著一聲巨響,廟宇屋頂驟然爆裂而開,無數碎石頓化為暴雨般的向下方激射而來,將那位糜夫人和男童全都一罩其中。
那幾名持盾黑虎衛大驚,急忙身形連晃之下,就舉盾向空中一舉而去,將大半射下碎石全都一擋而開。
但就在這時,屋頂處一道人激射而下,同時沖幾面盾牌鬼魅般的各拍出一掌去。
「砰」「砰」幾聲巨響後,那幾名黑虎衛連同盾牌一起,紛紛慘叫的倒飛出去。
這人影則猛然在空中一個盤旋,又居高臨下的沖糜夫人也一掌擊出。
杜姓女子見此,臉色首次大變,手中巨弓一動的想要加以阻擋,卻明顯來不及了。
而糜夫人雖然目中閃過一絲恐懼之色,但卻仍然緊緊摟住身旁男童,竟對此攻擊不閃不避。
「轟」一聲悶響!
人影身形一顫後,竟一個翻身的倒飛出去,並在落地蹬蹬幾步後,才重新站穩住身形,竟是一名身穿灰袍的鷹鼻老者。
老者雙目圓睜的看向突然擋在糜夫人前之人,滿臉訝然之色。
那突然出手擊退其之人,竟然是糜夫人旁邊看似下人的那名手腳粗大健婦。
「閣下是什麼人,以中階鍊氣士身份竟然甘願以僕婦身份侍人,就不怕丟人嗎!」鷹鼻老者低喝一聲地說道。
「哼,你這名中階鍊氣士都甘願來當人刺客,我為何就不能作人僕從了。今日有我在的話,你休想傷到夫人和公子一根汗毛!」健婦卻從腰間摸出一件銀色短叉,冷哼一聲的回道。
鷹鼻老者聞言,臉色陰沉無比了,但目光在朝廟宇中眾人再掃了一眼後,忽然狂笑了起來。
「嘿嘿,對方後手全露出來了,你們也不必隱藏了,快出來將他們都解決了吧。」
「什麼,你們還有人?」健婦臉色頓時一變起來。
糜夫人目中同樣閃過一絲真正的惶恐了。
杜姓女子聞言,卻瞳孔微微一縮,雙手緊緊握住手中巨弓,卻沒有再輕易射出上面的三枚黑色小箭。
其他原正和黑衣人爭鬥的黑虎衛,在察覺情形不對情形下,也紛紛聚集一起的停止了和那些黑衣人的爭鬥。
那些蒙面黑衣人原本就處在下方,見此情形倒也樂的同樣收手,只是緩緩圍住所有人。
就在這時,廟宇完好兩面牆壁也一聲爆裂傳來,各碎裂出一個大洞,並從中各走出一個怪人來。
一人看似不過三尺來高,但頭顱奇大無比,兩眼細小之極,竟是一名面容十分兇惡的侏儒。
另一個,卻身穿大紅外跑,臉上塗粉擦紅,但滿是絡腮鬍須,卻一副不男不女的樣子。
「儒殺,朱毒,怎會是你們兩個,你們不是早在銀麟衛圍攻下被抓入了刑部大牢了嗎!」健婦一見新出現兩人,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。
「嘿嘿,我們主子神通廣大,豈是你等這些人能夠想像的,方我們兩個處倆還不輕而易舉的事情。」那名不男不女之人嘿嘿一聲後,尖著嗓子的回答一聲。
「朱老大和他們廢話什麼。既然我們現身了,這裡每一個人都不能再活著離開了。嘖嘖,不錯,還有兩名這般可愛的獵物。這兩個小傢伙是我的,誰也不能和我搶。不行,再也忍不住了,我必須先好好疼愛一個再說。」那名侏儒目光在糜夫人身邊男童和青年儒生旁女童各望了一眼後,面上獰色一閃地說道,隨之其驟然身軀一跳,化為一團虛影的沖不遠處女童一撲而去。
以其動作之快,幾乎只是一個閃動,就到了女童近前處,兩根手指一動下,就要將女童一雙眼珠一挖而下。
「咳,明明不想惹麻煩,但麻煩怎會偏偏找上門來的。這還真是好奇怪的事情!」女童旁邊看似早就驚呆了的青年儒生,見此情形,竟嘆了一口氣地說道,接著手臂似乎動了一動。
「砰」的一聲。
侏儒一聲慘叫發出,身形竟忽然以比來時更快數倍速度倒射而出,並一聲悶響後,結結實實的砸到了已經殘缺不全的廟宇牆壁上,化為一團肉醬般的緩緩滑落而下,一股股血水從中狂涌而出,卻再無任何聲音發出了。
這一幕,讓所有人都不禁怔住了。
「你……你是什麼人?你可知道,我們替什麼辦事的!」鷹鼻老者終於緩過神來,當即驚怒交加地說道。
「你們替什麼人辦事,我一點都不想知道。所以,你也可以安心的去了。」儒生斜瞥了鷹鼻老者一眼後,淡淡說了一句,再單手一揚,「嗖」的一聲,一道青光一閃而逝。
下一刻,鷹鼻老者只覺脖子一涼,頭顱就骨碌碌的滾落而下了,接著無頭身軀晃了晃後,就「噗通」一聲的翻身栽倒。
這時候,數尺高的血柱才從屍體脖頸處狂噴而出。
「靈徒,你是靈徒!」剩下的那名不難不女之人一見此情形,卻一下大驚的尖叫出聲,接著身軀一動,就化為一團紅影的向後飛射而逃。